【鬼白】少城旧事[3]
食用注意事项：民国paro/二战题材/人物关系混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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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二十七年 四月上旬
四月成都已然开始升温。白泽走在路上，报童贩着报纸从一旁路过，他便买了一份边走边浏览起来。回到医馆小憩片刻，随后白泽查看了准备好的几大箱药材。晌午时分，鬼灯来取药。他同白泽看着那一箱箱中药材被搬上卡车，随即打包，卡车开走而车轮在地上卷起一抹尘土。
“喂，依照约定我可是把存货全给你了，这些药你打算怎么处理？”
“拿回日本。不影响白先生发国难财。”鬼灯冷冷道，讽刺话语锥子似的狠狠向白泽钉来。
“臭小子…。”被梗得无话可说的白泽只好干巴巴地骂了句。
“之前在你这里当学徒的那位，桃太郎呢？”
“嗯？去年腊月就走了。怎么的？”
“没有。只是觉得他是一个非常靠谱的男人。倘若走的不是他而是你，兴许这家医馆会更有些起色。”
“你……”白泽连连张口却憋不出任何反驳话语。论打嘴仗，他从未如此吃瘪。
“说些别的事罢，白先生。那位麒麟，可是你熟识？”
白泽瞪大了眼睛，仿佛心里所想的某事得到印证。鬼灯的行动不算遮遮掩掩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堂而皇之、光明正大地。此种行为，白泽看来觉着对方完全小看了自己。他甚至不担心自己向麒麟通报吗？不，没有充分的证据，况且——
——他是吃定了白泽不敢。
“向日本商人提供药材，这事倘若传出去，通日的罪名怎么也得背罢？嗯？”鬼灯将目光移向白泽，等着那张恼羞成怒的脸总爆发出一阵怒骂。而白泽果真火了。原本讨厌除桃太郎外的日本人的白泽，若不是想着赚钱，根本不会给鬼灯任何机会。而如今鬼灯的讽刺挖苦将白泽的怒火终于点燃。
他顾不得什么生意场上的礼仪，旋身一抬腿，狠狠朝鬼灯头部踢去，长衫下摆在空中划出显眼的弧度。而后者动作更加敏捷，只见他屈起手臂挡下那一踢又反手扣住白泽脚踝。白泽当即被抑制住。鬼灯顺势一扯，白泽重心不稳跌在地面，他便跨坐上去，脚踩白泽随时可能乱动的右手，并钳住他的脖颈。
二人贴得很紧，鬼灯能感受到对方那身素色长衫下还算有些起伏的的肌肉。性格不合，他早想杀了白泽。若是为接近麒麟其实可以通过任何手段。他当前需要拿到的无非是成都地区的防空布局图。可为何他偏偏选择了通过白泽这一途径来完成任务……？医馆内伙计们面面相觑，不知是否该上前劝架。白泽扒住鬼灯胳膊强行拉开距离，他当然不能笃定鬼灯是日本间谍，只是心中某处时刻提醒自己情况比看上去更错综复杂。
鬼灯闭目，想起那天老城墙边麒麟凤凰搀着烂醉的白泽的场景，对方刺青与耳环的红在记忆中反倒更耀眼起来。他睁眼起身，对还躺在地上的白泽鞠上一躬：“失礼了。”便准备离开。
鬼灯的烦躁并非无理由。前些天收到情报，台儿庄局势扭转，原本看似羸弱的川军竟更为猛烈地反击。麒麟倘若死在那儿，倒也省去自己很多麻烦，鬼灯如是想着。
白泽爬起来拍打衣服上沾染的灰尘，恼火得很，他随即目送鬼灯坐上货车并且带走了那几箱药材。
“恶鬼…。”白泽恨恨道。
当天是四月七日。仅一周后，全中华报纸上不约而同地登出了消息：台儿庄战役大捷！中国军队在付出巨大代价后，赢得了胜利，而川军的名号从此威震抗日前线。当胜利的消息终于传入白泽耳朵，他仿佛也出了口恶气般，便去买了坛酒算是庆贺了。
伴随消息的扩散，麒麟回到成都。人尚还健在，只是军队死伤惨重，已是元气不再，徒留一具一触即破的空壳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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拖了这么久终于把第三章写出来了。希望不会被吞掉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