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筱

食用注意事项：

民国/二战/抗日/架空，历史为剧情需要略有改动，拒绝过度考据。地点为老成都。文中两位均为人类，而非鬼神和神兽。人物关系混乱。腐向。只能保证不会be。角色有客串，有声优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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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二十六年 三月中旬

        在旧些日子，成都那块中心区域又被唤作“少城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鬼灯第一次遇见白泽是在成都的老城墙边。那天下午破天荒落了层毛毛雨，天气说凉不凉说暖和也未见得。天上出了点微弱太阳也给云遮了一大半，于是便黄桑桑地透着光。被大牲畜踩过、或者被重物压过的地方积着浅浅的水凼，有的混着稀泥。倘若行人不小心踩过去，鞋子和裤腿是必然会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泽又去吃酒了。和哥老会的袍哥们搞定了一批生意，那些人落得欢喜，便办起几桌饭局，拉着兄弟约上白泽搓了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说是酒席也好，鬼混也罢，白泽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那几口酒菜。一来，生意还得靠这些人帮着扩大，以后才有的买卖做。二来嘛，如果能和个别女袍哥把关系搞熟悉，也是极不错，那些女人，可是一个比一个泼辣开放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说多了挺没意思。总归总就是白泽喝得烂醉，凤凰和麒麟只得一人一边架着他把他往家里领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城墙前只有一条窄窄的道儿没有被雨润湿得太狼狈，还算能下脚，凤凰麒麟两人就一前一后扶着他。这一路白泽走的摇摇晃晃，好几次膝盖一软近乎跌坐在地。他耳垂上的挂坠荡来荡去，艳红的红结倒成了这算不上好的天气里一抹注目的色彩。

        城门往里走不久就能瞧见一条青砖路，两边是搭遮阳棚办起的集市。鬼灯套着身西装，头上扣了顶黑色礼帽，顺着人流走，却不知道甚麽时候便被挤到那条帯泥的道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是一九三七年三月初。东北那块前些年已经沦陷。有人传言鬼子的间谍进了中国腹地和西南地区，各地排查也没查出来名堂，风声一直很紧。

        鬼灯抬头看，一个人身穿素色长衫迎着他走来。他注意到对方眼角朱砂色的刺青随着半瞌着的眼弯出的弧度。那人整个轻飘飘的，步伐歪歪扭扭，脸上蒙了一层浅薄的红晕，与同行者絮叨着什麽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来是极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泽的家和他的医馆连在一起。他原本出生中医世家，年少时又去学了西医。学成回家，作为独子便继承了家里医馆。求学期间，他与一位同来求学的女子暧昧异常，可那女人最终当了麒麟家的太太。麒麟本是当地军阀头子，那女子在麒麟部队里当了军医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，战乱爆发，白泽便与他们冲散了。太久没有消息，他以为那女子与麒麟死在沙场。悲痛也痛过，闹也闹过，连续几天彻夜独酌无眠让白泽坏了身体，也坏了脑子。那以后，他便常出没于花街柳巷，那著名的科甲巷两旁每座青楼他都去过，每个妓子都能喊出白泽的名字，也认得那张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有过那样一段风流史，而后白泽才知麒麟与他夫人依旧健在。麒麟率领部队驻军锦官城，他依旧和麒麟是结拜兄弟，却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去面对那女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到家，麒麟凤凰将白泽交给来白家医馆学习汉方的桃太郎。后者对白泽此等状貌显然习以为常，唤下人打了些水，便把白泽扶进屋内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傍晚，白泽才清醒过来，他依旧是感到有些天旋地转的，但思路就已清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白老板，起雾了。”窗外隐隐沉浮白色的水汽，沾在窗棂和外头刚抽芽的玉兰树上湿漉漉一片。桃太郎把头伸出去瞧了瞧，然后将窗关上半边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泽坐在一张桌子前借着煤油灯光翻看账本——那桌是松木做的，要仔细一点还能闻到一股松香——闻言往外看了便笑着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雨。不是雾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雨？”桃太郎话语中有些诧异。外头的水汽虽比雾湿，但属实没有雨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成都的天气从来这样。你若不信，出去走一圈便晓得了。”白泽起身把账本放回架子上，随即把架子二层一只玉龟拿了下来仔细擦拭石面落的灰尘。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以前不曾注意过，还以为就是起雾。既然是雨，就把窗户合上罢。”桃太郎说罢却不见白泽作答，纳闷地绕过去，看着白泽手上的玉龟突然心生好奇。“老板天天在擦拭这只玉龟。它可有来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白泽端住玉龟漫不经心的把玩着，一面伸手从刚进房间的某位伙计那接来一封信。他翻开信目光在上头溜了一遍，张嘴想说甚麽，但话又落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晚八九点，外头细雨蒙蒙。后院竹笼子里兔子不安生地扑腾着脚掌。一旁种着的酸浆叶子濡湿，油亮油亮的样子，白泽似是酒未完全清醒一样感到脑壳愈发木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儿时我爹一个旧友送的。当时大家都唤他为刘爷。”这麽说的时候他开始揉按自己的太阳穴，皱着眉，头痛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桃太郎问：“那个刘爷的事我听过几分。听说是个上海人，后来去了英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白泽想了想，突然道：“桃太郎，你多久回日本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年腊月。”他老老实实答着，“老板提这事是何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 白泽摇头然后不再说话，招手让他出去顺便把兔子放到避雨的地方。白泽看着那封信，只感觉毛焦火辣。张口骂了句，指尖夹着信纸架到煤油灯上一燎，便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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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的，第一章大致就是这样。第二章正在努力码字中。求督促